I'm more horse than a man.

【东纶】破事儿

按头结婚梗,请注意避雷

故事、时间线、剧情,都是我瞎编的,跟现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官方版本之一】

 

《新锐画家Jiro老底被爆 丈夫竟是知名作家Aaron》

 

芭乐日报 2010年11日5月 报道

 

近日,一位名叫Jiro的画家在社交软体上爆红。这位Jiro不但画功了得,长相也十分俊朗,仅仅只发了几条po文,就收获了10万+的迷妹,风头一时无两。迷妹们日日在评论区留言,管Jiro叫“老公”。

然而,这位“老公”早已是别人的“老公”了。据知情人士爆料,Jiro早在05年就已与一位男士登记结婚,这位男士不是别人,正是被称为“炎大炮”的杂文作家Aaron。

日前记者已联系到Aaron经纪人核实此事,经纪人大方承认,并称同性婚姻法案早已通过,同性婚姻也并不稀奇,希望大家祝福他们的婚姻,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二人作品的支持上。

 

【民间版本之一】

 

《那对画家和作家的同志夫夫,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的样子啊……》

 

天涯八卦 2010年11月15日 发帖

 

前些天那对湾湾同志夫夫的瓜大家应该都吃过了吧?一个画家一个作家,还都长得挺不错的,新闻一出就引了一波腐女粉,楼主也是当时的众多吃瓜群众之一,就遵循着瓜的脚步去深扒了下这两位的fb,结果越扒越不对劲啊,感觉这糖里有屎!

首先声明,楼主谁的粉丝都不是,顶天立地的吃瓜群众一名,以下言论只代表我的个人观点,如果你不同意,你可以反驳,但你不可以骂我。

楼主先是去看了Aaron的fb,他在2015年上半年还一副潇洒单身狗的样子,每天发一张风骚的自拍,到了下半年忽然变身文艺小青年,发些似是而非的人生感慨,到了2005年12月28日,忽然晒了一张婚戒照,配文是“真的就这样走向坟墓了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所以他俩根本就不是自由恋爱吧?

楼主又去看了Jiro的fb,就更精彩了,2005年上半年都在发些努力奋斗的鸡汤文学,半点艺术家的feel都看不出来,到了12月28日这天,fb上安静如鸡……按理说这天应该是结婚,再不然也是订婚日期吧,竟然就这么默不作声结婚了?

楼主抱着好奇的心情继续探究,越挖越好玩,到了2008年的时候,Aaron忽然开始fb上营业,暗搓搓地秀恩爱,虽然都没有光明正大的秀,但每天都在fb上po一些风骚贵妇一样的自拍,时不时秀秀他的婚戒和大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边睡着个180+肌肉猛男似的。而Jiro也是在那个时期开始发自己的画作,Aaron也一直有互动,几乎每一条都要评论转发,也是这个时期,Jiro开始慢慢有了热度。

2010年初,也就是今年,Jiro出了自己的画集,前言里还有Aaron的赠言,画家+作家的配置怎么看都是珠联璧合,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人却不合作了,Aaron在fb上也不见和Jiro的互动了。

楼主大胆猜测,其实两个人就是塑料交易情,一开始就是抱着合作的目的结婚,然后靠着卖腐炒热度,等到两个人都各自红了再暗搓搓解绑,现在网红的套路都这么深了吗?高啊!

 

【不为人知的版本之一】

 

一开始也的确不是因为爱情。

 

父母发现炎亚纶是gay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父母其实对他的性向没有太多的顾虑,只是看他越来越频繁的换伴侣,难免会为他的后半生担心。最后不顾他死倔的个性,父母还是在他刚刚成年后就为他安排了一场婚姻。

炎亚纶说到底是抗拒的,就算在爱情里再头破血流,那也是自己甘心受挫,就这样一刀砍断他所有在爱里奔波的念头,强行将他推进婚姻里,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他怎么样都无法赞同。

可父母毕竟是父母,还是足够了解他,当那位“对象”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他拧紧的眉头骤然松开了,他觉得这个可笑的交易也许可以试试。

“对象”是父母替他挑选的,身体健康相貌俱佳无不良嗜好,是个绝对的好丈夫,而且性格严于律己做事滴水不漏,怎么着也能管住炎亚纶这只三不五时就会乱抓乱挠的猫。

炎亚纶半低着头,两只眼睛却在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对面的对象——他的长相的确属于上乘,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也能看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肌肉轮廓。

“我叫汪东城。”他听到对面的男人对他说。

炎亚纶点点头,伸出一只手和他握手。

汪东城的手掌附在他的手掌上,热乎乎的,让他莫名心安。

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这场婚约。

 

结婚的当天晚上,炎亚纶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还是不敢相信一切竟然就真的发生了,他看到新房一旁局促着不知该不该脱掉身上西装的汪东城,忽然感觉事情都奇幻的虚浮着。

他想起那天相亲时介绍人口沫飞溅地对他夸赞汪东城,如何一个人扛起生活的重担,如何小小年纪一己之力撑起家庭。

“你是因为钱才跟我结婚的吧?”炎亚纶问道。

“嗯?”汪东城扯领结的手顿住了,他还不太明白刚才婚礼上还笑得像个发面团子的炎亚纶怎么忽然长出了刺,黑起脸来无缘无故。

炎亚纶天生脾气不好,这是汪东城结婚之后才发现的。可汪东城没必要去纵容他的所有坏脾气。

“对。”汪东城说,他没有反驳炎亚纶对他的指控,因为炎亚纶说的是对的,“我很需要一笔钱。”

新房为了突出浪漫的氛围,灯光幽幽暗暗,炎亚纶只要稍微低下头,就能将表情全都隐藏在阴影里。汪东城看不到炎亚纶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肩抽搐了一下,看不清是哭还是笑。

“你没事吧?”汪东城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过分。可是既然炎亚纶答应了这场婚约,那么婚姻背后那些难以启齿的勾当他也应当早有准备才对。

炎亚纶抬起头,整张脸又回到了光里,他在笑,嘴唇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问汪东城,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第一次的回忆不太美好,汪东城竟然生涩地像个处男,还需要比他小五岁的炎亚纶来指导。

炎亚纶很自觉的在卫生间就做了扩张,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是一副迎接的姿态。

汪东城的身材真的很好,炎亚纶跨坐在他腿上,一寸寸地抚摸他的肌肉。

“肱二头肌还要练一下。”炎亚纶手掌抚过汪东城的胳膊,调笑道。

汪东城皱了皱眉,他被炎亚纶摸得心猿意马,炎亚纶长了张不谙世事的小孩脸蛋,但做起调情的事情来却熟门熟路的像个熟客,像是软糯的年糕淋了上好的辣椒油,汪东城感到炎亚纶将手伸到了自己的下体,手掌轻轻略过上面的褶皱,将它往自己湿软的穴道里送。

人原来可以在床上做回一只野兽,这只野兽面对新生的羔羊战战兢兢,生怕会弄疼身下的羔羊。

结果是羔羊笑了。

炎亚纶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挂钟——“十分钟哦。”他笑道,仿佛又变回了婚礼上那个发面团子。

汪东城有点懊恼,他第一次有点后悔答应结婚。

炎亚纶两只眼睛溜溜直转,汪东城羞红的脸让他有种奇异的快乐,仿佛亲手撕毁了皇帝的新装。

笑够了,两个人并排躺在了床上,都没有什么睡意,虽然有过了身体接触,可这接触仿佛是公事公办,似乎从这一刻起他们才意识到,要和枕边这个陌生人共度余生了。

 

“汪东城。”炎亚纶忽然开口。

“嗯?”汪东城应道。

“如果你不愿意,我是说如果。”炎亚纶想着措辞,“你可以解约的,在你觉得你不需要这笔钱了的时候。”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炎亚纶没有再问,翻了个身子,朦朦胧胧正要入梦。

“我答应你。”他听到汪东城答道,声音轻得就像是一句梦话。

 

 

【官方版本之二】

 

《Aaron承认已恢复单身 称未来以事业为重》

 

芭乐日报 2011年1月1日 报道

 

作家Aaron今天在台出席活动,面对媒体关于前段时间的离婚传闻的提问红了眼眶,直言自己现在已恢复单身身份,问及离婚原因,Aaron选择闭口不提,期间情绪一度失控,许多问题需要经纪人帮忙挡掉才勉强完成了采访。谈及未来规划,Aaron称“以后要以事业为重”,希望粉丝可以继续支持自己的事业。

 

【民间版本之二】

 

《我要哭了,JA离婚了,JA党死绝了吗?》

 

闲情 2011年1月2日 发帖

 

看了芭乐日报的报道,lz不淡定了。作为一个快十年的Aaron粉,我真心希望Jiro粉以及他的狗逼cp粉可以一起滚出地球。

当初结婚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我想某些人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近六年的婚姻生活给Aaron带来了什么?一场无疾而终的婚姻,一段失败的感情!你们看看今天的采访,Aaron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都能嗑糖?我想问你们的良心在哪里?!

反观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Jiro,最近倒是过得风生水起。当年他还一文不名的时候我们哥哥给了他多少热度我就不说了,现在离婚了连个屁都不放一个,该出画集出画集,该卖周边卖周边,钱一分也没少赚。我想问这位商人,您的利用可以到此为止了吗?在我们哥哥身上吸的血也够多了。

当年结婚是Jiro这边公布的,糖是Jiro这边发的,把Aaron的粉洗成cp粉,现在婚姻破裂了,粉丝也是Jiro这边吸走的,cp粉提纯这件事做的也是很熟练嘛!真不愧是从小就步入社会独自打拼的凤凰男呢,我们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怎么玩的过他!

2011年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今年JA党可以死绝!

 

【不为人知的版本之二】

 

汪东城对炎亚纶说,他喜欢画画,如果有一件事作为事业的话,他希望是画画。

炎亚纶白了一眼,说靠画画你什么时候能赚够这笔钱啊。

可是他心里小心记下了。

所以后来汪东城的经济状况好转了些,他又重拾了画笔的时候,炎亚纶是第一个支持他的人。

汪东城年少的时候为了生存舍弃了太多的事情,包括舍弃了未来可能拥有的爱情去投奔一个被安排的婚姻,人总要有一个可以坚持的事情,炎亚纶希望汪东城能把画画坚持下来。

汪东城开始在fb上发他的画作,炎亚纶像个最佳捧哏,每一条都会评论,充分利用了作为一个作家的优势,从色彩到笔法,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汪东城真的会因为这些画一炮而红。

后来炎亚纶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不会把汪东城的画都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这样汪东城是不是就永远都赚不够那笔钱,也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

可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绑在身边的人,他宁可不要。

 

虽然婚姻是场交易,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快乐大过于怨怼的。一直到后来炎亚纶都记得,他打篮球腿伤复发,汪东城把他背进背出,尽足了一个丈夫的职责。汪东城的背脊坚实有力,靠在他身上的确能让人感到久违的安全。

当初和汪东城约定,等到汪东城事业有成了就解除婚约,无非是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大把的精力再多玩两年,再去决定要不要安定下来,而汪东城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有些麻痹,让他渴望起了安定下来。

这可不行。

炎亚纶意识到自己习惯了这虚假的婚姻,习惯了身边永远有个肩膀可以依靠的感觉。

婚姻生活让他麻木,让他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而疼痛才是他创作的灵感。

他想,不是汪东城要离开他,是他赶走了汪东城。

 

当汪东城出版了他第一本画集的时候,炎亚纶切实的感受到,他们需要分开了。

汪东城如愿以偿的赚够了当初他们约定的价码,可却迟迟没有向炎亚纶提出离婚。

炎亚纶每天都小心翼翼观察着汪东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做事太过滴水不漏,还是像过去一样待炎亚纶,还是那个无微不至的好丈夫,还是会和他在床上缠绵,说着和当初一样的情话。这让炎亚纶感到心虚又诡异,他难道忘记了当初的约定?

汪东城名声越来越大,粉丝跟爱慕者时不时都会出现在身侧,这让炎亚纶感到极不自在。

 

又一次并排躺在床上,炎亚纶直愣愣地盯着屋顶的吊灯,他还记得新婚那天这盏吊灯上缠了红纱,把整个屋子都照成了暧昧的淡粉色。而现在,这盏灯暗着,融进了这默不作声的黑夜里。

“你……”炎亚纶在黑暗里开口,斟酌良久,还是感到词不达意,“你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他问。

汪东城嗯了一声,随即好像笑了,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炎亚纶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果然在等我这只鞋子先落地,他恐怕已经等待很久了吧。

“等我这阵子忙完,签售结束了,我们……就把该办的手续办了吧。”汪东城说,他用背脊对着炎亚纶,炎亚纶看不到他的表情。

炎亚纶很想问问汪东城,你有没有爱过我,碾转反侧,终究觉得这个问题太傻了。

算了,都过去了。炎亚纶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汪东城,他们谁也没有资格把对方绑在自己身侧。

 

他还记得汪东城出第一本画集的时候来找他写序言,善写小论文的年轻作家对着一本画作忽然失了言语,最后只写了一句话——

 

“绘画是他情绪的出口。”

 

 

【官方版本之三】

 

《画家Jiro组建个人工作室 称目前感情生活空白》

 

芭乐日报 2018年11月11日 报道

 

日前,画家Jiro与他的好友组建了个人工作室,工作室logo是一张嘴唇图案,据称logo灵感来源于Jiro本人的嘴唇常常被夸赞性感,故此用它来做logo。

在事业上顺风顺水,记者难免发问感情状况,提起前段时间被爆新恋情的前夫Aaron,Jiro大气表示,Aaron追求自己的幸福无可厚非,自己也会在远方默默祝福。问及Jiro是否有心怡的对象,Jiro则表示,近期暂无新的恋情,目前感情生活处于空白状态,迷妹们可赶快抓紧喽!

 

【民间版本之三】

 

《过气作家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对我们神仙哥哥的捆绑?》

 

鹅组 2018年11月11日 发帖

 

我家哥哥Jiro今天刚刚成立工作室,前夫哥立马迫不及待捆绑着上了热搜,我真是大写的服气了,前夫哥,你俩已经离婚快十年了!你清醒一点!

点进热搜差点没把我气吐血,全都是Aaron家的毒唯在控评,8102年了,你们家的毒唯能不能有点新意,还是当年的老三样,污蔑Jiro结婚另有所图,诋毁Jiro的作品,倒打一耙骂Jiro蹭热度。

我今天就不淡定了,条条来反驳,拒绝A家毒唯洗脑包从我做起!

首先,当年的婚姻是否以感情为基础,我们两边的粉丝都打一问号,这点算是达成共识。然而是哪边出力更大,我想稍微动点脑就能想明白吧?Jiro当时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打工仔,哪里来的资本去操纵Aaron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而且都是俩男的也不可能拿怀孕做要挟,莫非是手里掌握了Aaron的裸照?Jiro一手操纵的婚姻这种谎言未免也太扯。

其次,Jiro现在的热度的确不比10-11年,但是也绝不如你们家哥哥糊吧?你们家哥哥现在除了在fb上发怼天怼地小论文,还再出过新书吗?别告诉我你们家的热度都是靠花边新闻来的,那我们也的确是甘拜下风。

最后说说Aaron近几年的花边新闻,离婚这几年也没见他身边断过情人,深情人设就免了吧,小心艹过头反噬了你们哥哥。

希望你们哥哥跟最新那个我记不住名字的小情人长长久久百年好合,我们的Jiro独自美丽不用你们操心。

 

【不为人知的版本之三】

 

“你家Jiro离婚以后都没有再谈过恋爱啊?”辰亦儒翻看着手机最新推送的新闻,边看边向身边的炎亚纶实时汇报。

炎亚纶听到后笑成了一朵花,不知道究竟在开心什么。

“老实讲哦。”辰亦儒很三八地说,“你们家那位是不是不行啊?”

“乱讲!”炎亚纶的笑容瞬间敛住,一个激动像是要从沙发上蹦起来,“他行不行我还不知道?”

辰亦儒笑得鸡贼,炎亚纶还是跟十年前一样,一听到汪东城的名字就像个点燃的炮仗。

炎亚纶看到辰亦儒的反应,才察觉自己上了当,脸兀得一红,他知道他又失控了。

上次失控还是他分手的时候,回算起来也就是三天前,他察觉他的伴侣不止他一个男朋友,无休止的谩骂、撕扯,最后他精疲力尽的回了家。

母亲看到他的状态就明白他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在离婚后几乎时常发生。

母子两个对坐在茶几两旁相顾无言,炎亚纶感到自己大脑浑浑噩噩,回想起了种种该记住的和不该记住的。

“阿霖啊。”母亲开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大东继续过下去啊?”

炎亚纶感到头疼,这就是那个不该记住的。

 

他以为他会很洒脱的从婚姻里“逃脱”,他以为一切都是枷锁,没想到逃出后不是升天,反倒是将自己逼进了地狱。

他忽然察觉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新的感情了,或许是几年的婚姻生活消磨掉了他对激烈感情的追求,也或许是他终于到了一个渴望平淡的年纪,总而言之,他发现他再也没有了当年那种为爱奋不顾身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回想起来竟然都在那六年里。

不是轰轰烈烈的初恋,不是婚姻解脱后的恋爱,竟然就是那个被安排的对象。他才发现父母当年的眼光多么毒辣,一眼就看穿了他真正热切追求的是什么。

只可惜他当时没有意识到。

 

“妈,你别再提他了。”炎亚纶恼道,“你都不知道,他欺负了我六年。”

“说什么呢?”母亲也不满道,“大东可是我跟你爸爸精挑细选的好孩子。”

越听越来气,炎亚纶声音都拔高:“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会演!”

母亲愣在了原地,炎亚纶也愣住了,他惊愕于自己竟然脱口而出了一句横亘在心中许久的话。

 

汪东城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让人看不透。只有在两人独处一室的时候,炎亚纶才能看到那个不一样的汪东城,炎亚纶爱极了这个卸下面具的汪东城,他仿佛独属于自己,私藏在他的卧房里。

可是当婚姻走到尽头时,他又开始痛恨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如果那些曾经的甜蜜和默契都是交易,那他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

 

“你后悔吗?”

“嗯?”炎亚纶回忆被打断,他愣了一下。

“我问,你后悔跟Jiro离婚吗?”辰亦儒重新问了一遍。

当然不能说后悔,说后悔就输了。可是“不后悔”三个字,他怎么也讲不出口,最后只是不咸不淡地笑了笑,低头含住吸管,去吸杯子里的果汁。

 

“Calvin啊,这家店真难找……”

炎亚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没意识到他就已然回过了头,视线对上了那张多年不见的脸。

他知道他又被辰亦儒摆了一道。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辰亦儒,辰亦儒耸耸肩,说这是阿姨交给我的任务,你们先聊,我还有事。

果汁卡在了喉咙,炎亚纶毫无形象地咳嗽了起来。

汪东城走过来,熟门熟路地帮他拍背,还像当年那样,带些埋怨地念他,怎么喝个果汁都不能好好喝。

炎亚纶咳出了眼泪,越想越委屈,眼眶红红地盯着汪东城,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知道什么?”

“知道这场鸿门宴。”

汪东城都要气笑了,他竟然把这次相遇当做是鸿门宴。

“我真的不知道。”汪东城说。

炎亚纶却难得地开心了起来,刚刚汪东城的表情异彩纷呈,短短几秒钟从疑惑到生气再到标志的假笑,面具在一瞬间差点碎裂当场,让他误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那个独属炎亚纶的汪东城。

 

汪东城也点了一杯果汁,坐炎亚纶对面,他不敢抬头,他能察觉到炎亚纶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生生看出个窟窿才肯罢休。

果汁送上来,汪东城不得不抬起头对服务员说谢谢,猝不及防对上了炎亚纶的视线。

炎亚纶果然在笑,他欣赏着汪东城每一个无法自控的细微表情,欣赏着他那百密中的一疏。

汪东城感觉自己像是个动物园里的猴子,或者是别的什么被参观的动物,他浑身上下都在被对面的这个人品评着,他尴尬至极,他开始赞同炎亚纶说的了,这就是场“鸿门宴”。

 

“我分手了。”炎亚纶忽然说道。

“嗯?”汪东城不明所以。

“我妈妈说,还是你能管住我。”

汪东城笑了笑。

“我妈妈让我找你回去。”炎亚纶说,“我拒绝了。”

汪东城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妈妈也挺想你的。”

炎亚纶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果汁,果汁已经见了底,他没法用吸果汁来掩饰心情了,他心里有点烦躁。

“我这些年一直没有恋爱,我妈妈也有些急了。”汪东城说,低垂着眼睛,仿佛不愿意去看对面的人。

炎亚纶更烦躁了,他咬起了吸管,把吸管咬扁,又搓圆,他想听汪东城对他说些什么,只要一句就好,一句他就可以原谅所有的事情,他就可以还像八年前那样做眼前这个人的小狗腿,只要一句就好。

可是汪东城没再说话。

 

炎亚纶感到汪东城又变回了那个密不透风的汪东城,一点点缝隙都不愿意留给对面的炎亚纶了。

 

“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呢?”炎亚纶问道。

“感觉不对。”汪东城说,过了一会儿,又笑了一下,仿佛要说的下一句话该是个笑话,“我不像你这么擅长。”

炎亚纶被触到了逆鳞,他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汪东城,我也不是永远有劲,我也是会累的……”炎亚纶叹了口气,“我也33岁了,我已经越来越难一头热的投入一场感情了,我不想再跟你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了。如果你要拒绝我,也请你痛快一点杀我吧,别给我留余地了,让我尽量对你死心才好……”他越说越激动,话越说越多,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察觉自己又失控了。

他察觉汪东城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将纸巾敷上了他的脸……他察觉自己竟然哭了。难怪刚刚汪东城的身影在眼前模糊成了一团,让他有了种做梦的错觉。

炎亚纶从汪东城手里接过纸巾,太丢脸了,他想,怎么能失控到这个地步。

 

“回家吧。”汪东城说。

炎亚纶抬头,迷茫地看着汪东城,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刚刚你不是说,妈妈让你带我回家吗?”汪东城笑道,“带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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