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公马

焉栩嘉×何洛洛（前后有意义）

狗血ABO。

PS：通常我的简介里有狗血和ABO这两个词的时候，建议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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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ion》公演前，作为本次对手组的队长，大事小事几乎都要焉栩嘉来操心，以至于帮队内的Omega领取抑制剂也成了他肩上的责任之一。

 

何洛洛没想到会在药房里偶遇吴季峰，现在接近午夜十二点，是大部分人都已经洗完澡爬上床的时间。

何洛洛把手里的袋子团了两下，直接塞进宽大的卫衣口袋，正打算跟对面的人打个招呼，吴季峰却忽然开了口：何洛洛，其实我跟你一点也不像

这一句话有些莫名，何洛洛一时没听懂，疑惑间又想起今天录制时老师说过的话，便将那句为什么重新吞了回去。

这总归不是一件对方乐意提起的事。

吴季峰依旧笑着，眉眼弯弯：没关系，我知道你的秘密，那天在试衣间的时候，是我捡到了你的外套。

何洛洛谨慎地退了一步，抬起头来直视他。

那件被放回自己床上的外套的确是被人拿回来的，而且内侧口袋里有一支试剂。但是他们的衣服都贴着名字，其实根本没必要翻口袋去确认。

“不是我翻到的，只是正好拿衣服的时候掉了出来。”

何洛洛的笑容只消失了一秒，随后又歪歪脑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给自己准备的。”

吴季峰上前一步，直接扯过他的手臂拉开袖子。

“这个位置，是只有自己注射才会选的。”

“你还知道什么。”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明明节目组没有限制，宿舍也有分区，为什么还要隐瞒这件事。”

“我不好奇这个，我也是Omega，明白这个身份会带来哪些不必要的麻烦。”吴季峰松开手，很轻地叹息一声，“你总是比我幸运。”

吴季峰说完这句，便匆忙越过他身旁离开。

 

关于Omega的身份，何洛洛并非故意隐瞒，他的信息素从十六岁分化过后就一直没有任何味道，家里一直也是把他当beta养着的，后来发情期都被当成发烧送到医院，但性别检查的结果依然还是beta，可何洛洛的症状诊断书上写的是发情期。

所以说，何洛洛本质还是个Omega，只是相较于其他Omega来说，似乎又不具备太明显的性征。

 

焉栩嘉拿完药出来，何洛洛还在休息室里发愣，他挥手打了个招呼，看到何洛洛没有反应干脆几步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正在等化验结果的何洛洛猛然抬起头就看到焉栩嘉忽然靠近，本能往后缩了一下。他毕竟还在发情期，而焉栩嘉的信息素似乎跟其他alpha有些不同，他对于alpha信息素几乎是脱敏的，却在上次碰到易感期的焉栩嘉时明显察觉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吓到了？”焉栩嘉揉了一把何洛洛的头发。

“没有啦，我还有个药没配好，要等一会儿。”

“哪里不舒服？”

“嗓子有点干，可能是上火了。”

“嗯。”焉栩嘉点点头，“那你多喝点水。”

“知道啦，你先回去吧。”

 

焉栩嘉在走出几步后又看了看四周，随后疑惑的摇了摇脑袋，推测自己可能是最近太累所以思绪有些混乱，否则这里明明只有他和何洛洛两个人，为什么却有一种被信息素缠绕的感觉。

 

第一次彩排结束后，焉栩嘉特意陪队内两个Omega来医务室做一个简单的体能检测，没想到再一次碰到过来取药的何洛洛。

“你又不舒服吗？”焉栩嘉有些担忧的把何洛洛拉过来。

“有点发烧。”

何洛洛本来由着焉栩嘉伸手探上自己前额，却又意外在这个alpha身上闻到了其他Omega的味道。

很轻很浅，但有轻微的融合迹象，大约是因为帮谁做过临时标记。

 

因为歌曲风格和表演要求与以往有所不同，何洛洛最近的练习时间一直在拉长，他对这几次试跳的结果不甚满意，总觉得在舞台表现力上还是难免带着明显的同龄人痕迹。

偶尔时间晚了，练习室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发情期来得几乎毫无征兆。

 

对于发情期这件事，何洛洛一直比较谨慎，再加上他并不容易受到alpha信息素影响，所以对于抑制剂注射的地点没有太多限制与要求。

何洛洛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训练强度太大，他们队内alpha又太多，加上抑制剂的副作用导致体内信息素有些轻微紊乱，直到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才惊觉身体已经烫得厉害。

他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节目组已经收走了手机，但宿舍的行李包里还有口服的抑制剂，他的信息素没有味道，所以不易被人察觉，只要赶在发情前回到宿舍就好。

何洛洛深吸口气，披上外套站起身来，还没走到门口就觉得双腿发软，只好先一手撑着墙面，动作缓慢地滑坐到地上。

 

焉栩嘉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何洛洛一个人靠在墙边休息，眼睛半闭着，看上去几乎要睡着。

 

他蹲下来去推半梦半醒的何洛洛，对方却身子一软，整个栽进他怀里。

焉栩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空气里并没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却好像有一股信息素似有若无地浮动在他周围，肆无忌惮穿透他的肌肤与血管，而他整个人被拉进一团甜软的香气里，前额和舌根也被勾得微微发起热来。

 

何洛洛出了很多汗，焉栩嘉只能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掌心都是潮湿的触感。

药物副作用带来的疲软无力还没有散去，何洛洛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最近注射抑制剂的次数太多，导致药物起效也开始变慢，此刻他整个人都湿淋淋的，蕴湿的发丝也一缕一缕的贴在前额。

“何洛洛？你怎么了？”焉栩嘉有些慌张的伸出手，想要把他抱起来。

被搂在怀里的人眨了眨眼，小声提醒他。

“我没事，你先帮我做个临时标记。”

焉栩嘉愣了足足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去拉他的衣领，何洛洛后颈的腺体只扑了薄薄一层粉，早已被汗水晕开。

 

焉栩嘉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到何洛洛身上，打算带他去医务室。

何洛洛着急地想要将人拉住，可双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毫无威胁性质地伸手去扯焉栩嘉的袖子。

“你帮我做个临时标记好不好，这样出去肯定会被看到，我不想别人知道。”

“你这个情况就算要临时标记也要等到药物注射之后。”

“我会被围观的，你见过哪个Omega发情期信息素是没有味道的。”

焉栩嘉抱着他的脚步顿了一顿，正打算放下，何洛洛又说：你是不是不想标记我。

“何洛洛，你是不是烧傻了。”焉栩嘉说完，极轻地皱了下眉。

 

何洛洛觉得自己大约是真的烧傻了，他完全没听清楚焉栩嘉说了什么，却敏锐地想起来上次在医务室里，他闻到了焉栩嘉身上有Omega的味道，那为什么明明其他人可以，他就不可以。

 

焉栩嘉换了条路，直接走楼梯口出来，一刻不停的把人送到了医务室。

他不是没有纠结过自己对何洛洛的感情，可这件事说起来又太简单，漂亮可爱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呢，况且何洛洛又是个主动热情的人。或许他对于何洛洛的感情也只是因为不能免俗，大家都会喜欢这样的人，所以他也会。

他从踏进训练室起就被那股没有味道的信息素缠绕着朝何洛洛靠近，可在对方主动暴露身份的一瞬间，他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一路畅通无阻，加上时间太晚，根本没碰到什么人，值班的姐姐对何洛洛似乎很眼熟，只看了一眼就轻车熟路去电脑上打印药单。

焉栩嘉看了看怀里差不多要睡着的人，十二分小心地把他放在了休息室的床上。

值班医生测了体温，何洛洛烧得厉害，口服剂效果太慢，干脆开了吊瓶挂水。

 

焉栩嘉登记交费的时候，值班的小姐姐一边填写单据一边朝他眨了眨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陪他来。”

“他是不是经常过来？”

小姐姐摇了摇头：“不是，之前时间蛮固定的，但最近有点频繁，应该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他说那款口服剂副作用太大，还是想换回注射剂，但是他对改版后的注射剂有轻微的药物过敏，不过就算没有过敏，我个人也不建议一个月内注射两次。”

“那副作用是什么？”焉栩嘉问。

“口服剂的副作用是嗜睡，不过比起注射剂还是好很多，新款的注射剂他每次注射完都会发烧，可是改版之后，我们这边之前的存货也清的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

 

护士小姐检查了一遍点滴和针管，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说等注射完直接按铃就好，然后就自己回了工位。

空荡的休息室里只剩下睡得不太安稳的何洛洛跟尚未回过神的焉栩嘉。

 

焉栩嘉之前的人生里其实没有过这样的境地，他是那种家教特别严格的男孩子，分化后也一直认真遵守着学校生理课上教授的内容。

就连那次帮别人标记也是因为情况特殊。当时训练室里只有他和另外一个Omega，如果他带着一个信息素极其不稳定的Omega去医务室，这个故事的版本恐怕会非常精彩，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先做个简单的临时标记压制一下信息素都要更好一点。

 

当时的焉栩嘉尚未察觉，其实从练习室到医务室的途中，他并不担心自己跟何洛洛的故事版本会很精彩，也并不避讳别人会如何猜测他跟何洛洛有没有任何正当或者不正当的“亲密关系”。

 

何洛洛在发情期一向警觉，进行过药物注射后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用右手挡了一下眼睛，侧过脑袋却看到焉栩嘉正在给他倒水，床头柜上还放着两个新的退烧贴。

烧开的水毕竟太烫，焉栩嘉又往纸杯里兑了矿泉水，才小心翼翼把杯子递过来。

“要不要起来，不起来可以拿吸管喝。”焉栩嘉说完，准备伸手去袋子里拿吸管。

然后他看到何洛洛抬起右手摸了一下后颈。

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焉栩嘉以为他担心被人发现，“你放心。今天已经很晚了，路上没有人看到。”

 

焉栩嘉觉得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但他不知道是哪句，也无从判断。

何洛洛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最后抿着嘴唇坐起来，伸手接了自己递过去的那杯水，点头朝他说谢谢，神态礼貌又客气，嘴角甚至还勾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笑意。

然后他听到何洛洛说，你先回去吧。

 

如果非要找一个什么形容词的话，大概此刻的何洛洛是漠然的。表情是，动作也是，甚至连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规规矩矩，好像只是一个接受过他帮助的陌生人。

焉栩嘉有些莫名，俯身凑近他，手压在床沿。

“你说什么？”

“你毕竟是个alpha，信息素对我有影响。”

大概是何洛洛推拒的姿态过于明显，而他们也不知道气氛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焉栩嘉本来有很多话想问，看到睡醒的何洛洛之后又都咽了回去，可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让焉栩嘉终于难得有了三分窝火：“所以宿舍那么多alpha对你没影响，训练室的alpha对你没影响，偏偏我有，是么？”

何洛洛抬头回望他，那双眼睛依旧漂亮得过分：“其他Omega你可以标记，偏偏我就不行。”

焉栩嘉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却看到何洛洛在说完这句话后迅速垂下了视线。

焉栩嘉察觉到自己刚才的确是失态了，按理来说不应该，何洛洛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也无可厚非，Omega的身份瞒了这么久，这样被曝光在他眼前难免会有几分尴尬。何况这段时间自己的信息素逸散在空气里，已经有了轻微地压迫感。

他一向是很能掌控自己的信息素的。

 

焉栩嘉调整了一下情绪，让alpha的信息素和缓地浮动在空气里，信息素在一定程度上受情绪影响，此刻终于复又温和下来。

他把东西放好，又叮嘱何洛洛说，袋子里还有小蛋糕和巧克力，我先出去拿一下药。

发情期对于Omega体力的消耗实在很大，如果不吃点东西的话，焉栩嘉担心何洛洛会直接睡晕过去。

坐在床上的何洛洛乖乖点头。

好，我知道了。

 

他跟着值班的医生去药房取完药，出来之后正打算回休息室，却被人伸手拦了一下。

焉栩嘉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她。

“还有什么事吗？”

“冒昧问一句，你是他的alpha吗？”

焉栩嘉谨慎而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称得上年轻的值班医生，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八卦的痕迹。

焉栩嘉诚实的摇了摇头：“不是。”

女医生轻抿着嘴角，用手把碎发拢到耳后。

“抱歉，没有打探你们隐私的意思。既然不是的话那就没什么事了。”

焉栩嘉停住步子，沉默几秒后问道：“是不是跟他身体状况有关。”

“这属于病人隐私，我不能透露。”

“那就是有。”

“有，但是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下来：我从来不管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焉栩嘉知道自己是很讨喜的长相，温良而无害，是不带任何侵略感的好看，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得透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值班医生短暂愣了一瞬，这个alpha跟外表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

“你也知道，长时间依靠药物压制发情期会导致神经受损，而且他最近一直低烧，其实是抵抗力下降的表现，当然，你们年轻人身体不错，这样扛着，几个月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他跟其他Omega不太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焉栩嘉摇头。

“他对alpha的信息素并不敏感，但对你的信息素有反应。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焉栩嘉于是想起来何洛洛跟他说过的话。一个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的人是不会主动要求标记的，何况他即便刚才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对何洛洛是有影响的。

何洛洛没有说谎。

 

焉栩嘉又拿了一盒口服抑制剂，一并结清费用才重新回到休息室。

何洛洛没有睡觉，手里翻着一本摊开的时尚杂志。

焉栩嘉走到床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换上一副商量的口吻。

“注射剂最好不要再开了，我跟医生谈过了，你目前的情况还是用口服的比较好。”

何洛洛谨慎地抬起头来看他：“你们谈了什么。”

焉栩嘉很轻地拧了下眉：“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注射剂先不用了，好吗？”

何洛洛有些委屈地垂下眼，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温软：“我找你帮过忙的。”

 

焉栩嘉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在练习室里自己就不该拒绝何洛洛，如果不是发情期被折磨得受不了了，他又怎么会跟自己要求一个临时标记。

于是焉栩嘉俯下身抱了抱他，指尖温柔地摩挲过对方后颈的腺体，明显感受到何洛洛在自己怀里抖了一下。

焉栩嘉把想要挣开的人摁进怀里，嗓音不偏不倚落在对方耳廓：你的把柄现在都在我手上，是不是应该听话一点。

何洛洛还没反应过来，就察觉到后颈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焉栩嘉双手抵在他肩上，凌乱的发丝毛绒绒地扫过他脸颊。

“我想了想，还是临时标记比较好。”

 

然后焉栩嘉看到何洛洛脸上好不容易聚起的血色又迅速褪得一干二净。

是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临时标记的效果当然比注射抑制剂要好，小朋友都会懂的道理，焉栩嘉没理由不懂。

“何洛洛，我从来没有主动标记过任何人。”

“你如果再想什么有的没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完全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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