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more horse than a man.

【陈飞宇×宋威龙】道三千(上)

重发

副CP就不打TAG了,昊磊(霍震霄×如意)

争取这周末把坑填了【吧


*人间道三千,各赴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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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霄生辰那日陈飞宇送了一套瓷器,他屋里的摆设说少不少,文玩字画金玉木石一应俱全,但大都是桂生一手帮忙置办的,他读得又是军校,对这些需要轻拿轻放的东西向来不讲究,所以打开后也没细看,只匆匆扫了一眼就合上盖子,顺手递给下人同那些贺礼一并送回屋里。

 

陈飞宇是带着宋威龙一起来的,寒暄两句后就上了席,宋威龙穿了套剪裁得体的小西装,霍震霄只瞧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他自己的。

 

陈家就算再慷慨大方,也不至于给下人量身定做礼服。

 

只能是陈飞宇的,他们身量相仿,衣服换着穿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妥,腰线肩线都熨帖。

 

霍震霄才被敬了一轮酒,总算是把父亲平日里结交的朋友一一眼熟了一遍,其实他对这些纯属礼节性的往来没有太多兴趣,但总归不能拂了长辈的颜面。

 

何况,即便面上不显,霍震霄心里却是通透的,以霍天洪在上海滩的身份和地位,能来赴这场生日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所以与其说是敬酒,倒不如说是来借着机会来同他打个照面。

 

军校管得严,霍震霄平时也没机会喝酒,夜里约着舍友出去宵夜也最多只是小酌几杯,这么一轮下来还真有点儿上头,索性躲到陈飞宇这桌,顺着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一边伸手摘了领结,把扣子解开两粒。

 

陈飞宇见他脸色泛了点红,抬手取了茶壶把倒扣在桌上的瓷杯翻过来,倒了杯茶给霍震霄递过去,骨节纤长的手指拨过茶杯上错落的一圈青花,习惯性的点评了一下:“这套烧得不错。”

 

霍震霄勾了下嘴角,语气里敛着微醺的醉意,神态揶揄,而后直接把身子凑过去,从宋威龙的角度看过去,霍震霄那句话几乎是贴着陈飞宇耳边说出来的。

 

但语气实在太轻,他没听到说了什么。

 

——你今天这也算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啊。

 

陈飞宇听完这句先是一愣,而后脸颊也像喝了酒似的染上一抹海棠色,还不好意思的把头埋低了点。

 

霍震霄那抹笑意里透着三分得逞的愉悦。

 

“别光说我啊,你那位心上人呢?”陈飞宇再度抬起头,已经换回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

 

“什么心上人?”霍震霄头还是有点儿晕,晃晃脑袋,中指搭上眉心按了按。

 

“谁在电话里说今晚要带我们见个人的?”陈飞宇才被将了一军,此刻寻了机会当然要找补回来,话里也不自觉带上了揶揄的意味:“再说,如果真是普通朋友,也不会特意带给我见吧?”

 

霍震霄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只抿了口茶润润嗓子:“他在百乐门打工,等今晚生日宴散了我再带你去,顺路接他下班。”

 

“百乐门?”陈飞宇有点儿诧异,转头却只瞥见霍震霄脸上轻轻浅浅的一点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霍震霄笑得温柔如水,好似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提起自己喜欢的人,眉目里带着点儿羞涩又难掩洋溢出的喜悦。

 

他素日里也不是没见过霍震霄笑,不过这厮多半时候都是皮笑肉不笑,打架时略微一勾嘴角,眉毛都不动一下,反手就能把人腕骨掰折。

 

“他在那儿做侍应生挣学费。”霍震霄补充了一句,语气里似乎有点儿愤懑。

 

“大学生?”

 

“嗯,比我小两岁,过两年就毕业了。”

 

话说回来,若非是因为生意往来或是其他相关利益牵扯,但凡能跟霍震霄搭上点关系的,鲜少有什么都不贪图的,即便不贪图霍家的钱财地位,就凭霍少爷这副丰神俊朗的样貌和军校练出的挺拔身姿,往那儿一站也能引得不少姑娘侧目。

 

陈飞宇听得心下好奇,面上也自然带着点笑意,低声叹了一句:“看来这如意姑娘倒还真有几分特别。”

 

“谁说是姑娘了?”霍震霄嘟囔着打断他,微醺的一双眼有点儿眯瞪,而后眨了眨。

 

不是姑娘?

 

其实倒也不怪陈飞宇,单听如意这名字的确也不像个男生会起的名儿,乍一听就是个水灵灵碧玉似的小姑娘。

 

陈飞宇为了方便聊天把凳子稍微和霍震霄挪近了点,宋威龙隔着两尺来宽的距离也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间或听到心上人或是姑娘之类的词汇,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儿在又抓又挠,直教人坐立难安。

 

待到陈飞宇重新抬起头时,只看到他眉稍拧着,搭在扶手上的指节扣着上面繁复的雕花。

 

“怎么了?”陈飞宇把手搭过去,指腹擦过他的手背按了按,“不舒服?”

 

“没有。”

 

一顿晚宴吃得宾客尽欢,杯盘酒盏错落有致摆了一桌,天色暗下来时,几样盛主菜的碟子总算是见了底,说是家宴,但上桌的菜肴霍家还是特意请了饭店的师傅来做,连盛菜的碗碟都是托陈家画了图样特意照着烧制的。

 

霍家宅子大,院子里铺展开来足足十来桌,别说家仆,就连请来的帮工都忙得脚不沾地,待到宴席结束时霍震霄已经喝得半醉。

 

仆人想扶他回去休息,霍震霄挣扎着不让,一拍桌子站起来非说要去百乐门,陈飞宇生怕动静再大点把才刚离席的霍天洪和桂生姨引过来,只好连忙应了声好,然后拉过刘昊然的手臂搭到肩上,对着一脸为难的小仆人说你先下去吧,我送他过去。

 

仆人感激的看了一眼陈飞宇,说谢谢陈少爷。

 

“我,我不回去。”喝了酒的霍少爷的说话有点磕绊,这毛病还是小时候偷喝酒被父亲罚跪时落下的,小黑屋里密不透风,才八岁的霍震霄挨完鞭子后又被关了一整夜,此后每次喝酒心里都怵得慌。

 

“行行行,不回去。”

 

好不容易把人连拖带拽扶着走到自己车边上,陈飞宇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让宋威龙帮忙把人扶着,好腾出手从口袋里掏车钥匙。

 

“真去百乐门?”宋威龙伸手打开车后座的门。

 

“不去他能把我的车拆了。”陈飞宇帮了把手扣好安全带,看着霍震霄半睁不睁的一双眼,反手轻合上车门,“你放心,他醒酒快,这儿到百乐门少说半小时,估计到那儿就醒的差不多了,你别管他,先上车。”

 

宋威龙点点头,拉开车门乖乖坐进副驾驶。

 

车后还坐着个喝醉酒的霍震霄,陈飞宇不敢开太快,一路小心控制着车速,偶尔转头时瞥见宋威龙兴趣缺缺的侧脸,以为他是没吃好,于是问了句今天的菜色是不是合胃口,宋威龙点点头,说很喜欢。

 

开到百乐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旖旎灯光装饰下的建筑物灯火通明,晃得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陈飞宇把车熄火,探着身子推醒后座的霍震霄,睡得半醒的霍少爷揉揉眼睛,一双眸子雾蒙蒙的睁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笑了。

 

霍震霄路走得倒是稳,陈飞宇也就没有再扶,任由他领着走了进去,然后他坐到舞台不远处的一桌,看着霍震霄从吧台边领了个人过来。

 

好看。

 

这是如意留给陈飞宇的第一印象。

 

他远远看过去时如意侧着身在和霍震霄说些什么,甚至还轻轻拽了一下霍震霄的衣角,那个少年身量也高,看上去只比霍震霄略微低了一点,连不太合身的侍应生制服套在他身上也份外好看,贴着蝴蝶骨勾勒出匀称紧致的腰线,长裤包裹下的双腿又直又长。

 

陈飞宇注意到他头发上抹了发蜡,应该是为了上班所以简单理了个造型,但即便如此,他看上去依旧清爽干净,上了淡妆的一张脸精致小巧,抿着薄唇朝他笑了笑,说陈少爷好。

 

“你好。”他伸出手,少年便也回握了一下,大方得体。

 

如意朝他身后的宋威龙伸出手,笑眯眯的开口道:“宋先生好。”

 

宋威龙原本坐在暗处,方才看到陈飞宇起身才跟着站了起来,即便卖到陈家后就被陈老爷子安排做了二少爷的伴读,他终究还是只能算个下人,所以这声先生是无论如何担不起的,可晾着如意那只手却也尴尬,只好僵硬的笑了笑,说了声幸会。

 

霍震霄拉着如意坐下,又点了三杯特调和一杯茶。

 

陈飞宇以为茶是给自己的,结果端来之后那杯茶被霍震霄推到了如意面前。

 

他挑了下眉,合着霍少爷是彻底忘了他开车不宜喝酒这事了。

 

没想到霍震霄也是个重色轻友的。

 

陈飞宇趁着霍震霄半醉的时候反应不太快,索性寒暄几句后问起他们怎么认识的,如意倒是不怕生的讲了起来上次百乐门那场闹剧,他声音好听,又因着年龄的关系语调里还有点少年人特有的清越,说起话来有点脆生生的。

 

陈飞宇转头看着霍震霄又灌下一杯酒,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

 

微醺的霍震霄比平日里温和,酒精上头后整个人失了那股子凌厉气势,连低沉好听的声音都软了下来,撒娇似的扯了扯如意制服的袖口,说,我,我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陈飞宇看着毫不知情的如意,极轻的嗯了一声,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默了几秒,他问:“你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少年一脸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

 

如意转身去看霍震霄,结果对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如意只好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问他是不是今天生日,对方却只委委屈屈看着他,一言不发。

 

即便是在灯光闪烁的舞厅里,霍震霄那双眼睛依旧又黑又亮,像是一眼就能看到他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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